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早上,克勞烏將賴床的托尼從床上扒拉起來,將他推去洗手間。
「波茨小姐還有五分鐘就到了,我希望五分鐘後,你也能收拾好你自己。」
給托尼定下時間,克勞烏也立刻去了廚房,為招待波茨做好準備。
五分鐘後,依舊哈欠連天的托尼走到大廳,頹在沙發上,看得克勞烏不知從何說起。
但好歹,他穿了正裝,而不是像只有他們倆個在家時一樣,不修邊幅。
「克勞烏小姐,波茨小姐已經在門口等着了,」賈維斯在這時開口道,「看樣子,還有一分鐘她就會按響門鈴了。」
沒辦法讓托尼自己解除睡眠狀態,克勞烏將裝着冰塊的水杯往他的後頸一貼,立刻收穫了一個強制開機的托尼。
這時,門鈴響了,克勞烏放下手中的杯子,囑咐道:「別喝冰水,我開了門就給你倒熱水。」
「你好,普林斯小姐,我是佩珀·波茨,」門外,一身黑色正裝的女人和克勞烏做着自我介紹,「今天是來和您交接工作的。」
「你好,快進來吧,小斯塔克先生正等着呢。」克勞烏讓開身子,將人帶到沙發前坐下,「要喝點什麼嗎?」
「冰水就好。」波茨還是有些拘謹,示意她就喝桌上的冷水就好。
「好的,稍等一下。」
克勞烏還是將桌上惡作劇過托尼的水杯拿下去,重新給波茨接了冰水,端着給托尼的熱水,重新回來。
將托盤上的熱水遞到托尼手中,克勞烏才開始和波茨確定細節。
「事實上,你只需要負責小斯塔克先生的日常生活就可以了,」克勞烏將托尼的喜好和她一一確認,「雖然這麼說可能會讓你覺得大材小用。」
畢竟她也是著名商學院出來的高材生。
「但是目前為止,小斯塔克先生並沒有一些需要簽約的合同。」克勞烏看向波茨,「他的財產一直是由專門的理財機構代為處理的。」
「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話,我也會和斯塔克先生說明,讓他重新給你安排工作的。」克勞烏對此表示理解。
畢竟這麼多年以來,連她都有想把托尼套麻袋打一頓的衝動。
「我接受,」波茨看着面前寫滿小斯塔克喜好的A4紙,「我會嚴格按照上面的要求,安排好小斯塔克先生的日常生活的。」
克勞烏也沒有很吃驚,她也知道比起秘書團隊齊全的霍華德·斯塔克,現在目前只有她一個人的托尼·斯塔克的秘書團隊更令人心動,畢竟今年的九月份她還得出去讀書,屆時,托尼的身邊就只有波茨一個人,這能令她更快在斯塔克集團站穩腳跟。
「好的,」克勞烏拿出另一份合同,「那麼這份合同希望你能好好看看,裏面包括了一些保密條約,畢竟小斯塔克先生在製作上的天分是眾所周知的。」
「好的。」波茨拿起合同翻看,並最後在合同上簽字。
「歡迎入職,波茨小姐。」見她簽了字,克勞烏伸出手和她握手,「明天開始你就可以來這裡報到了,我會在我上學之前,儘可能多得給你介紹小斯塔克先生的。」
「現在,你就和小斯塔克先生去錄入權限吧。」
全程陪同卻沒有說話的托尼終於有了動靜,他站起身,將人帶去了地下室。
第二天,波茨來馬裡布的時候,克勞烏可以明顯感受到,她確實是將那些能稱得上矯情的喜好看完過的。
波茨的能力很強,短短一周時間,就能獨立安排好托尼的日常生活,並且得到托尼的認可。
看着波茨和托尼的互動,克勞烏放心地離開了馬裡布,去開始她的茱莉亞音樂學院的生活。
雖然說是去學鋼琴,但克勞烏還是在學習之餘,去到麻省理工的商學院旁聽,這是霍華德的意思。
他的原話是:「如果克勞烏你不學點管理知識的話,我怕之後托尼會把公司賣掉啊。」
所以,就算有波茨這個正經學管理的秘書小姐,克勞烏還是去旁聽了管理學課程。
———
「托尼?」正在練琴的克勞烏接到了托尼的電話。
「你今天都沒按時給我打電話!」氣憤的聲音傳過來,「佩珀幫我給哈皮打電話,我要去找克勞烏!」
「等等,你要來找我?」克勞烏有些理解無能,「就因為我沒給你打電話,可是我們不是下午才見過嗎?還一起吃了晚飯。」
「那不一樣!」
雖然今天下午克勞烏來麻省理工上課,他們倆見了一面,但是就那麼匆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,怎麼可以抵消每天晚上的電話時間!
「好了好了,我的錯,」克勞烏有些頭疼,「別讓佩珀給哈皮打電話,我現在彈琴給你聽,作為賠罪。」
「哼!」揮手讓佩珀離開,托尼進到自己的房間,「我現在不想聽,我要睡覺了!」
被他的口是心非弄得哭笑不得,克勞烏只好重新道:「那我彈琴哄你睡覺。」
「這還差不多。」
將手機放在枕邊,打開揚聲器,托尼閉上眼躺在床上。
「你可以開始了。」
「好。」克勞烏聽着他悉悉索索的聲音停下,才開始彈琴。
一連近一個小時的彈奏,聽見托尼悠長的呼吸聲,克勞烏才停下。
「賈維斯。」她叫道。
「是的,克勞烏小姐。」賈維斯的聲音響起,卻完全驚動不了熟睡的托尼。
「最近托尼過得怎麼樣?」
「先生很好,」賈維斯如實說道,「就是時常和我炫耀他收到的情書和告白。」
「這很正常。」
畢竟從托尼十二歲開始,他的身份和才華,就讓不少女孩趨之若鶩。
「嚴控他的交友圈,」克勞烏吩咐道,「別讓一些不知所謂的人進馬裡布。」
「我並不能阻止先生帶人回來。」
「至少別讓人進我的房間。」
賈維斯:「好的,克勞烏小姐,稍後我就會提高您房間的權限。」
「嗯,」克勞烏應聲,「晚安,賈維斯。」
「晚安,克勞烏小姐。」
隨即,克勞烏就掛斷了和托尼通着的電話,撥打了波茨的電話。
「晚上好,波茨小姐,希望沒有打擾你休息。」
「並沒有,不如說你的電話打得剛剛好,」波茨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鬆了口氣,「幸好你接了電話,不然我現在已經在去紐約出差的路上了。」
「他就是想一出是一出,」克勞烏看着窗外的夜景,手下撫摸着她的鋼琴,「最近他的油炸食品沒有超標吧?」
「就是這個問題,小姐,」波茨長嘆一口氣,「他最近的飲食嚴重超標。」
「好的,我知道了,」克勞烏沉吟一聲,「我兩天後會回一趟馬裡布,請務必讓我抓個現行。」
「沒問題。」
電話兩頭的兩個人俱是一笑,一個幸災樂禍,一個暗藏殺機。
「佩珀,拿到給我一杯冰可樂。」殊不知危險正在靠近的托尼,依舊我行我素,像是要把之前被控制的量一次性吃完一樣。
「先生,我覺得你該控制一下了,克勞烏小姐有每天問。」遞上一杯正如托尼要求的冰可樂,波茨假惺惺地提醒到。
「你不說,我不說,還有誰會知道嗎?」托尼將杯子舉到嘴邊,「當然,賈維斯也不會說。」
「托尼,」克勞烏打開了門,挑眉,「驚喜嗎?」
「呃……嗯,驚喜……」舉着杯子的托尼整個人都僵硬了,片刻後,他就自然地放下杯子,走上前給了克勞烏一個擁抱,問道,「你怎麼回來了?」
「突擊檢查,」克勞烏說道,「看來檢查不過關。」
克勞烏似笑非笑地看着托尼,然後把目光落在波茨身上:「這幾天波茨小姐就休息吧,我來接管他的日常生活。」
「好的,克勞烏小姐。」波茨立刻收拾好自己的東西,離開了別墅。
「克勞烏,我承認我最近沒怎麼喝熱水,」看着克勞烏準備將他還沒喝的可樂倒進下水道,托尼有些急了,「但是你也不能浪費啊。」
看着手裡的杯子,克勞烏點點頭,「確實不能浪費。」
於是她當著托尼的面,將可樂一飲而盡。
「嘖。」
發出一聲輕嘖,克勞烏將杯子沖洗好,轉身看着托尼。
「……那是我的杯子,克勞烏。」托尼怔愣地看着克勞烏的動作。
從小一起長大,托尼清楚地知道克勞烏的潔癖有多嚴重,一切讓克勞烏覺得可以劃分為自己的東西的,她就不允許別人在她不同意的時候碰上一下,更別說,拿着別人的杯子喝她最討厭的碳酸飲料了。
「所以呢?」克勞烏聳肩,看了眼被她洗乾淨的杯子,「別告訴我你介意這個,它們每天都會消毒。」
「不不不,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,」托尼跟着克勞烏在沙發上坐下,「所以,你有喜歡我一點嗎?」
「你怎麼會這麼想?」克勞烏驚奇地看着他,「而且,你不覺得你這種話說出來,就像在告訴我,你喜歡我一樣嗎?」
「哈?!」托尼移開視線,「怎麼可能!」
「最好是這樣,」克勞烏半信半疑地看着他,「我永遠不會喜歡一個花花公子,那會讓我瘋掉。」
「好了,」收回打量托尼的視線,克勞烏打算開始算賬,「好好把你最近犯的錯一一說給我聽,別想着耍賴,我會和波茨小姐核對的。」
「嗯……我還有實驗沒做完……」托尼閃着目光想要逃避。
「賈維斯,關閉地下室的大門和電源。」克勞烏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,打定了主意要給托尼一個教訓。
「已經關閉了,克勞烏小姐。」
知道沒有迴旋的餘地,托尼只好全盤托出。
他爆出來數量和休息時間,每一樣都能讓克勞烏火冒三丈。
可她只是長吐一口氣,在托尼不解的目光下,回了房間。
托尼慶幸自己逃過一劫,殊不知這才是懲罰的第一步。
「克勞烏,我想吃你做的飯。」
中午,托尼敲響了她的卧室門,想讓克勞烏給他做飯吃。
「抱歉,我還有事,你點外賣吧。」克勞烏打開門,這麼和他說道,「點你想吃的吧,不用管我。」
「行。」
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,托尼接受良好地轉去點外賣,順便給克勞烏點上一份。
「克勞烏,出來吃飯了。」拿起放在門口的外賣,托尼叫人。
「嗯。」克勞烏出來看見托尼點的快餐,眉頭輕皺一下後鬆開,隨即拿來餐具,挑了勉強能入口的馬鈴薯泥吃下肚。
晚飯依舊如此,托尼還沉浸在逃過一劫的愉悅時,克勞烏也沒有點破他的幻境,獨自一人呆在房間里。
半夜一點,托尼還在他的實驗室里搗鼓他的小玩具時,賈維斯突然出聲。
「先生,克勞烏小姐的情況不太好。」
「嗯,嗯?」托尼反應了許久,才放下東西往樓上走,「怎麼回事?」
「掃描出來的結果顯示是胃部疾病,並伴隨有發熱癥狀。」
托尼聽着這個結果,皺起眉。
他抬手敲了敲克勞烏的房門:「克勞烏,我要進來。」
雖然敲了門,但托尼還是直接打開了門,看見一手按壓着腹部,準備坐起身的克勞烏。
「躺着躺着,」托尼快步走過去,把克勞烏塞進被子里,一邊給她掖被子,一邊說:「怎麼疼也不叫人?要不是賈維斯和我說,你就要一個人疼死在這裡嗎?」
「葯在哪兒,我去給你拿。」
「就在床頭櫃里。」克勞烏疼得臉色發白,有氣無力地說著。
托尼立刻打開抽屜,找出胃藥:「等下,我給你倒熱水。」
看着忙前忙後的托尼,克勞烏臉上露出一點笑。
「笑什麼笑,」托尼沒什麼好氣,「吃了葯好好說說是怎麼回事。」
順着托尼的力氣,半坐起身,克勞烏接過水杯和葯,吃了下去。
「再喝點水。」托尼端着水杯,皺着眉要求道。
「不想喝了。」聽話的喝了一口,克勞烏皺着眉移開嘴唇。
「所以,」托尼將水杯放在一邊,「到底是因為什麼?」
「吃壞了東西而已。」
「就因為今天的外賣?」托尼的眉頭皺得更緊,「或許還有今天上午的可樂?」
「或許。」
「嘖,」托尼煩躁地抓了抓頭髮,「你腸胃弱還不知道好好養,學我幹什麼?」
「啊,」克勞烏髮出一聲無意義的應聲,「我就想試試你喜歡吃的東西。」
托尼瞪大眼,不可置信道:「所以你折騰這麼一回,就是為了讓我不吃那些垃圾食品?!」
托尼有些生氣,他要是早知道克勞烏會用自己的身體健康,來讓他好好遵守垃圾食品的攝入量,那他一定不會仗着她出去學習就肆無忌憚的。
看着床上依舊臉色蒼白的克勞烏,托尼妥協了。
「知道了,以後不會了。」托尼拖着聲音說道,他真的怕什麼時候克勞烏被自己作死。
「嗯。」
藥物起了作用,克勞烏伸出手撫了撫托尼的眉間,軟聲道:「就這一次。」
冷着臉的托尼握着克勞烏的手,放在臉邊蹭了蹭。
「之後別這樣了,」現在的托尼像一個耷拉着耳朵的委屈大狗,「我都不知道該生你的氣,還是我自己的……」
「去睡覺吧,睡醒了就好了,」克勞烏雙手捧着他的臉,和他抵着額頭,「吃過葯,我已經好多了,別為難自己了。」
托尼避開和克勞烏直視的眼睛,目光卻落在了克勞烏形狀姣好的唇上。
看上去亮晶晶的,不知道親起來軟不軟?
托尼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,慌亂地站起身,捂着下半張臉,慌忙道:「那我去睡覺了,克勞烏你也快睡覺,晚安!」
「晚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