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到蘇母出去,蘇璃起身拿起買回來的藥材,走出了房間。
「守在院子里,不要讓人進來。」
對幾個丫頭說完這句話,便一頭扎進了偏房。
鈺棋伸着脖子往裡看了看,道:「大小姐這是做什麼呢?」
司琴冷聲道:「不該問的就不問。」
最近越來越煩這個鈺棋了,天天就在小姐跟前說西苑的好話,一天天活計不做,只會鑽空子邀寵。
鈺棋撇了撇嘴,道:「司琴,你這是什麼意思?我只是好奇問一下怎麼了?」
司琴冷笑一聲沒答話。
鈺棋見她不說話,更覺得自己占理。
「司琴,你不會以為大小姐讓你跟着出去一趟,你就能取代我了吧?告訴你,休想!大小姐是離不開我的!」
墨畫和知書連忙過來勸和。
「你們這是怎麼了?大家都是為了小姐好,就不要鬧氣了吧。」
「就是,小聲點吧,吵着小姐就不好了。」
鈺棋神氣到:「還不是司琴嫉妒我得大小姐的寵,說話陰陽怪氣的……」
「吵什麼!」
幾人正在吵,偏房門突然被打開,蘇璃冰冷的聲音傳來。
「小……小姐。」
幾個丫頭頓時住了口。
蘇璃看着司琴道:「司琴,你說。」
驚擾了小姐,司琴自知有錯,低下頭正要認錯。
鈺棋生怕她告狀,於是先開口道:「大小姐,司琴姐姐可能是對奴婢不滿,奴婢只是關心小姐,問了一句,司琴姐姐就呵斥奴婢。」
那副模樣,活脫脫像西苑那位二小姐。
蘇璃看了司琴一眼道:「司琴,是這樣嗎?」
司琴抬頭道:「小姐,奴婢知錯了。」
蘇璃氣笑了,這個傻丫頭。
「大小姐,你不要怪司琴姐姐,她肯定是因為小姐今日帶她出門,一時得意,才斥責奴婢的。」鈺棋可憐巴巴的看着蘇璃道。
蘇璃原來從來不覺得鈺棋這般令人厭煩。
「去院子外面跪兩個時辰。」蘇璃垂着眼輕飄飄的道。
鈺棋得意的看着司琴,道:「司琴姐姐,你沒聽小姐說嗎?小姐讓你去跪兩個時辰。」
院子外那麼多下人來來往往,那得多丟人啊!
蘇璃突然抬頭看着鈺棋,冷聲道:「我說的是你!」
鈺棋一時轉不過彎。
「什……什麼?」
蘇璃冷聲道:「還需要我重複一遍?」
鈺棋不敢置信,道:「大小姐,為什麼?明明是司琴做錯了事!」
蘇璃冷笑一聲,道:「你沒錯?隨意打聽主子的事、誣告她人、口舌生事,你沒錯?主子沒問你話,你隨意插嘴,你沒錯?退一步講,主子罰下人,還需要理由?」
鈺棋臉色慘白,以前她在這個大小姐面前也是隨意說話,大小姐也從來沒追究過啊,今日是怎麼了?
蘇璃看着她,再次冷冷的開口:「怎麼?你還有話說?是不是要我把你賣身契交給牙婆,打發你另尋主家?」
鈺棋連忙道:「奴婢錯了!奴婢這就去跪着!跪到大小姐滿意為止!」
說完就轉身出了院子,在門口跪下。
蘇璃看着司琴道:「司琴,你錯了嗎?」
「小姐,司琴知錯,司琴這就去跪着。」司琴說完就要朝院子外走去。
蘇璃無奈道:「回來!」
司琴停下腳步,回頭看她,疑惑道:「小姐?」
「你知道你錯哪了?」
司琴想了想,道:「錯在不該與人起口舌之爭、叨擾小姐。」
蘇璃在心底嘆了口氣道:「你們三個聽好了,我信得過的丫頭就只有你們三人,我的人,不能有軟弱的!沒有做錯,不管對方是誰就不需要認錯,聽明白了嗎?」
「嗯!」
「明白了!」
蘇璃看着司琴問道:「你現在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?」
這個丫頭,前世跟着她嫁入了趙府。
被趙懷安那個畜生糟蹋了,蘇悅還說是她勾引的。
前世的她居然就信了,心裏怨恨着這丫頭,也疏遠了她。
沒想到最後這丫頭捨身飼賊,偷了柴房的鑰匙來救她。
可惜被那兩個狗東西殺了。
知書在她沒出嫁時,就被誣陷偷了蘇悅的首飾,被發賣了。
而墨畫則是配給了蘇悅的瘸腿表哥。
這一世,她蘇璃再也不會讓身邊的人重蹈覆轍!
看着蘇璃沉重的眼神,司琴抬起頭堅定道:「奴婢知道了!奴婢沒錯,錯的是鈺棋!」
蘇璃點頭,看着這三個水靈靈的丫頭。
本來她的貼身婢女是經過蘇母精心挑選的,這些年跟着蘇璃也學了讀書認字。
作為小姐的大丫頭,也不必做粗活。
可以說這幾個丫頭比小門小戶的小姐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心軟的墨畫道:「小姐,這日頭有些毒,讓鈺棋跪上兩個時辰,奴婢怕她承受不住。」
蘇璃冷笑道:「有二心的奴才,讓她跪兩個時辰真是便宜她了!」
要不是想着留着她有用,此時她小命安在!
三個丫頭驚訝的瞪大了雙眼。
「有二心?小姐,你是不是弄錯了?鈺棋雖然驕傲了些,但對小姐還是好的。」知書驚訝道。
蘇璃冷聲道:「不會弄錯!你們四人月錢都是一樣的,但她的穿戴卻比你們要好,那些錢是哪來的?你們記住,鈺棋這人不可信。」
三個丫頭見她這麼肯定,也不由得信了幾分。
難怪鈺棋對西苑那邊那麼殷勤。
她們三人都是喊『小姐』,鈺棋卻是稱呼『大小姐』。
一旦對一個人產生懷疑,那以往的一些當時看起來很尋常的小事,也漸漸變得別有用心起來。
三人也漸漸明白,鈺棋這是被西苑的籠絡了。
知書憤怒道:「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!」
司琴道:「小姐,你放心,我們會防着她的。不該她知道的,她休想從我們這裡套出什麼。」
自從小姐病了一場,好像一下開竅了,對西苑那邊也不再那麼熱絡了。
小姐定是發現了二小姐的虛情假意,她們三人往日里的勸解終於有效了。
蘇璃見她們明白自己的意思,道:「守着門口,不要讓人知道我在做什麼。」
「是,小姐!」
其實她們三人也不知道小姐要做什麼,只知道小姐拿了很多藥材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