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笙拿起高爾夫球杆遞到他跟前,問:「比比?」
他懶得看她一眼。
「光打也無趣,不如放點賭注吧。如果我贏了,你乖乖聽我的話,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。」她歪着腦袋說:「要是你贏了,那我乖乖聽你的,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。」
他終於正眼瞧她:「口空無憑的話,你讓我如何信?」
「那我讓人拿紙筆來立個字據?」
「不用。」他在一旁隨意的抄起一根高爾夫球杆,冷聲說:「一局定輸贏。」
「行。」她不在乎結局,只是以賭局的形式讓他相信她會幫他。
陳嶼川球技精湛,帥氣的揚起球杆,將球擊打出去時,次次完美中洞。
寧笙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鼓掌誇獎:「好球!」
他面色冷然地丟下球杆,說:「該你了。」
寧笙哪裡會打什麼高爾夫啊。
十個球一個都沒中。
陳嶼川直接完勝。
「我贏了。」他淡淡的出聲,也不在乎她是故意放水還是在逗他玩,開出條件:「現在,你去把打出去的高爾夫球撿回來。」
寧笙:「……」
見她傻眼了,他問:「怎麼,不願意?不是說我贏了,我讓你做什麼事你都聽嗎?」她的反應陳嶼川也不意外:「如果你反悔……」
「我沒反悔!我現在就去把球撿回來!」她打斷他的話,馬不停蹄的跑去了高爾夫球場,彎下腰逐一將洞里的球撿起來放進籃中。
球雖不多,但陳嶼川打得極遠,十個球分佈在不同區域。
寧笙知道他在故意刁難她,但無礙,只要他將心中對她所有的怨氣全發泄出來,以後顧忌她對他一點點的「好」,不殺她就行了。
陳嶼川望着寧笙瘦小的身影在陽光底下跑過來跑過去,他嘴角勾起了玩味的冷笑。
待寧笙捧着裝着球的籃子到他跟前時,他剛要調侃,不想即便此時的她累得滿頭大汗了,可還咧着嘴沖他笑。
今日的寧笙因要打高爾夫,穿着一身休閑白色運動服,頭戴鏤空透氣棒球帽,烏黑的發用一根絲帶綁着,一陣微風吹來,小碎發隨風晃動,整個人看上去特別單純,沒什麼心機,給人一種很好欺負,很稚嫩的模樣。
尤其是她那雙帶着笑意的瞳仁中沒有任何責怪,只有來源不斷的開心:「我撿回來了。你是不是還要繼續打讓我撿回來?沒關係,你打我就撿。」
她的笑牽動人心。
陳嶼川眉眼一壓,一股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,厲聲質問:「你到底想幹什麼?」
寧笙怔了下,隨後小心翼翼的說:「沒看出來我在討好你嗎?」
他冷漠地盯着她,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破綻。
可她是那麼的真誠,讓陳嶼川不得不懷疑她的演技又上升了。
「是嗎?沒看出來。」
「你可以試着吩咐我一下,看我會不會聽你的。」她聲音清甜又軟酥。
與之前的她完全不一樣。
「我想出去。」
她一口就答應了:「行啊,你想去哪兒?」
「你真會讓我離開這?」他帶着懷疑的口吻。
「是的呀,我們不是說好了,我輸了就要聽你話么?」她笑眯眯的,像腦袋被門擠了一樣的傻子。
既然她要在他面前秀演技,那陳嶼川陪她演。
他倒想看看她又要搞什麼幺蛾子:「那就去市中心的「血魅」俱樂部。」
「血魅」俱樂部五個字,讓寧笙嘴角的笑意僵凝,連着臉色也變得怪異起來:「不行。」
「你剛剛不是還說聽我話的嗎?怎麼,逗我玩呢大小姐?」
寧笙囁嚅着唇:「我是討好你,又不是想找死。A市的人誰不知「血魅」是你陳嶼川的地盤?」
如果去了,她落入了他手中,倆人還如何「培養」感情?
「做不到就不要輕易許諾。」他冷聲說,便拽着一張臉轉身離開了。
寧笙連忙跟上去:「你別生氣嘛,除了去「血魅」俱樂部,哪兒都可以。」
這回,陳嶼川理都不理她一下。加大步伐,直接將她甩在身後。
一連好幾天,陳嶼川都不是很待見她,讓寧笙很是苦惱。
「小姐,你讓人好吃好喝供着那狗東西就算了,現如今你還上趕着巴結那狗東西?主要那狗東西還不領情,給小姐你甩臉子!小姐,你能不能和我說說,你究竟想幹什麼?」
為什麼他家的小姐變了!?
以前那麼高傲又自大、跋扈又刁蠻的大小姐去哪了?
寧笙幽幽的開口:「我說了,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,你少管。」
容奇氣不打一處來,只能將所有的氣全撒在陳嶼川身上。
陳嶼川是個硬骨頭,容奇對他的所作所為,也不會向寧笙說,身上的傷本就未痊癒,現如今傷上加傷,怕是會留下不可逆的痕迹。
不管陳嶼川待不待見自己,寧笙還是每天按時去給他上藥。
雖然每次被拒絕,都是陳嶼川自己上藥。
經過這幾天的「反思」,寧笙妥協了,古代的君王為博美人一笑,都做了不少荒唐之事。
而陳嶼川就只是想去「血魅」俱樂部,她連這點都做不到嗎?既然他想去那就去吧。
「那我可真是要好好的謝一謝大小姐了。」
寧笙將同意帶他去血魅俱樂部的事和他說,不想陳嶼川並沒有想像中高興,而是陰陽怪氣說了這麼一句話。
她咳了一聲,說:「不用謝,這是我應該做。所以我們現在走吧?」
他沒有動,而是冷森森的盯着她。
目光挺讓人發毛的,寧笙嘟喃着問:「怎麼了?我不是都答應帶你去血魅俱樂部了嗎,你為嘛還冷着一張臉對我?」
寧笙從來沒有想過男人那麼難討好。
可能書中的男主指定只能對女主好?這樣才能體現男主的「專情」和女主的與眾不同?
這樣自我安慰的寧笙瞬間就不懷疑自己的魅力了。
陳嶼川冷眼望着她,「大小姐想我如何對你?」
「起碼給個笑?」這句話是她脫口而出的,說完就後悔了。
然下一秒果然聽到陳嶼川用那種嘲諷的語氣開口:「我當我賣笑的嗎?」
「你要是賣笑的就好了,起碼我給你錢你就能笑了呀。」寧笙長了一張巧嘴,忽悠起人來一套一套的:「想要讓你展顏一笑,那可是比登天還難呢。」
陳嶼川不搭理她。
因為他最是討厭她這種口蜜腹劍的女人。
寧笙見他還是一動不動,準備拉他起身出門。
小說中的男主一般都潔癖得要死,除了女主外任何異性都不會碰觸,所以她的手一伸過去他就敏捷地避開了。
一直盯着他的寧笙自然注意到了他躲避時動作的僵硬和不自然。
「你手怎麼了?」
陳嶼川如此厭惡她,是不可能因她碰他而彆扭害羞的,所以答案只有一個:受傷了!